肛瘘是指肛管或直肠因病理原因与肛周相通的一种异常管道,亦称为肛管直肠瘘,而临床上治疗效果欠佳。笔者根据多年临床经验,对其诊疗进展归纳总结如下。
依据肛门视诊及指诊、肛门镜检查、探针检查及瘘管染色等传统手段,肛瘘的诊断并不难。而随着现代技术的进步,直肠腔内超声、CT及核磁共振均可提供三维立体成像,精确展现病变及周围组织的解剖关系,为复杂性肛瘘的诊断提供重要信息。
早在汉代《五十二病方》就记载了“巢塞直者,杀狗,取其脬,以穿螽,入直中,炊之,引出,徐以刀去其巢”,“巢者”指“肛门瘘管”,即发展为后来的肛瘘牵拉切开术,形成了肛瘘外科治疗的雏形。发展至明朝,出现了切开挂线术、药线、内治及外治疗法,到清代有详细叙述肛瘘挂线术改良剂的发展,并开始重视肛瘘术后的肛门功能,此类术式沿用至今。现代医家吸取了传统医学精髓,创建了一系列的改良术式,如切开挂线对口引流术、同期多侧挂线术等。现代医学提倡精准治疗,肛瘘的治疗出现了损伤更小的隧道式手术方式,如隧道式对口托线引流术、隧道式括约肌保存术、线管分期引流法、瘘管结扎术(LIFT)手术等,进一步减小了手术对肛门的损伤,保护了括约肌的功能。
现代外科内镜技术逐渐普及,肛瘘镜是在关节镜基础上提出的精准医疗技术之一,通过视频辅助系统在直视下利用刨削系统或电灼等手段直接对瘘管组织进行处理,该术式将隧道式的肛瘘手术提升到了新的高度。MRLAVA-FLEX平扫及动态增强序列从矢状位、横轴位、冠状位、横轴位扫描病灶明确肛瘘的诊断及分型,为进一步研究窦道及肉芽组织与肛瘘的关系提供分析的依据。近年分子生物学技术也有了跨时代的进步,各类生物材质逐步应用于肛瘘的治疗术式中,如纤维蛋白胶封堵术、生物补片内口封闭术、异体脱细胞真皮基质(acellulardermalmatrix,ADM)及脂肪来源的干细胞填充物制成的肛瘘栓等。这些术式的出现进一步减少了对瘘管周围正常的结缔组织和括约肌的损伤,极大地保护了肛门括约肌的功能。
随着各种辅助检查手段和肛肠外科的发展,肛瘘已经不再像过去那样令临床医生谈之色变,通过传统检查手段结合先进设备可以精准地确定瘘管的走行、与括约肌的关系及内口的位置,使肛瘘的临床治愈率明显提高。但肛瘘依然是肛肠科较难处理的疾病之一,存在很多问题值得思考:首先,存在术中损伤过大的问题,微创技术尚未普及,复杂性肛瘘的传统手术普遍采用开放的梭形或弧形切口,这就造成了正常结缔组织、括约肌群损伤过多,术后患者排便、换药的痛苦也很大,恢复时间比较长。因此,术前细致检查,针对不同的情况,选择恰当的手术方式,精细操作,减少不必要的损伤是解决这一问题的关键。其次,针对特殊性肛瘘的治疗,临床上应用常规术式治疗,疗效欠佳。针对这类肛瘘,病因治疗同样重要。例如结核性肛瘘,首先应用抗结核药物治疗2周后行手术治疗,术中除切除瘘管外,还应切除瘘管周围0.5cm范围的正常组织,防止结核病灶残留,导致复发。另外,针对炎性肠病继发性肛瘘,首先进行原发病治疗,然后对继发性肛瘘进行姑息治疗,例如克罗恩病继发肛瘘伴感染者,采用浅表切开引流或挂浮线治疗,不可一味追求治愈率。最后,肛门功能的恢复在整个疾病的治疗过程中也至关重要。术中括约肌的损伤、术后瘢痕组织的形成和挛缩、切断处创面愈合后遗留的光滑沟槽,都会极大地影响肛门功能。术后肛门功能损伤主要体现在控便、排便及感觉的异常。因此尽早干预瘢痕形成及术后肛门功能的锻炼尤为重要。针对手术创面瘢痕的形成,提出在术后应用生肌类中药制剂,以助肉芽组织生长填充,瘢痕形成阶段应用电按摩治疗配合软化瘢痕药物,以减轻瘢痕所造成的功能损伤;术后肛门功能的恢复应及时行生物反馈训练,对患者因手术导致的肛管静息压、收缩压及排便舒张压降低有一定的改善。
虽然肛肠界普遍认为肛腺感染是肛瘘疾病的病因,但经明确诊治后仍有部分患者复发,临床上通过二次手术后,改善患者生活方式及饮食排便习惯,治疗效果满意,这可能与肠道环境的改变、机体营养状态和免疫功能的异常有关。此外传统改良术式有治愈率高的优势,但一直存在术后疼痛较甚、愈合时间较长的问题,与之相比较,现代生物学技术克服了传统改良术式的缺点,但治愈率不高,且价格昂贵,所以针对肛瘘的治疗,在治愈率、术后疼痛、经济负担三者之间找到平衡点也是肛肠界同僚仍需探讨努力解决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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